电话里,淅沥水声近了一些。
女人软着嗓子说:“好了呀你,我又不会叫你负责。昨天那种情况……就是各取所需。你到现在跟我生气是不是晚了点儿?再说,也不是第一次。”
“别让我再说一遍,出去。”男人的声音像压着万年积雪。
如果刚才还有一丝侥幸的话,现在是真的如临深渊。
南栀对周远朝的嗓音再熟悉不过。即便隔着电话有些失真,她也能确定最后那句话是周远朝。
她忽然觉得遍体身寒。
尤其是当那个女人娇笑说,你明明也很舒服,不是吗。
她几乎握不住手机,哐啷一声砸在了流里台上。
牛排化了冻,血水顺着台面流了一地。
可她丝毫不觉得恶心,刚刚听见的,想象到的,已经超出了恶心的范围。
南栀站在原地,任凭自己手指抖个不停。
她想找个人证明一下自己很清醒,捡起手机,隔着破碎的屏幕,点进木子的头像时,上一句还停留在:【周公子活儿不错】
像见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她一下子神经质似的把手机丢出去老远。
下一秒,眼泪啪嗒啪嗒滚了下来,伴随着阵阵干呕。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会是这样。
其实不应该哭的对吧,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周远朝。
只是合适,合适,所以才在一起。
现在不合适了,不需要结婚了,是该轻松了。
不应该哭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