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门口摆一张短足长榻,榻面以藤屉编织,四只足底做成如意云头样。长榻旁边是一把逍遥椅,宽敞可容二人,两侧扶手还包了软布。还有一张嵌云石的大案,也是比寻常案桌要宽大,约莫齐腰高。
仕女屏风背后才是架子床,浮雕图案花纹,铺着香衾挂着纱帐。“崔表妹”落入其中,醉眼惺忪看着床头,忽然道:“有人。”
“眼花了?”褚表哥低低发笑,觉得她呆愣模样甚是娇憨可爱。
“真的有人。”她伸手抚上床头图案,还拿指头抠了抠,“还是两个。”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图案并非常见的云纹花草,而是两只小小的人影交叠一处,刻画得栩栩如生。仔细环视,这张床的四周都绘满了秘戏图。
拓跋泰仔细观摩一番,随即打横抱起崔晚晚绕出屏风,把人放于逍遥椅上。
“表妹”晕乎乎:“你作甚?”
“表哥”解下革带,笑眼肆意。
“乡下人长见识。”
第67章 戒尺 郎君要食醋吗?
都说平康里是销魂窟, 此言着实不假。月下逢里的鸨母花娘乃至龟奴各个都是人精,待人接物进退有度,总有千种办法哄客人开心。在这里不管什么王孙贵族、官宦才子, 只要是客, 都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二人出了皇宫, 隐去天子和后妃的身份,到了平康里也只是寻常宾客,不受规矩束缚。崔晚晚总算弥补了年少时的遗憾,赏美听曲跳舞饮酒, 最后醉酒胡闹睡下,而拓跋泰也暂且放下朝堂琐事,陪着她一醉方休。
天边泛青,平康里的喧嚣渐归平静。月下逢最深处的庭院阁楼里, 绣屏银鸭香蓊蒙, 花帐细影背后一阵“窸窸窣窣”。
崔晚晚从枕着的臂弯里撑起身子,睡眼惺忪:“阿泰, 你是不是该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