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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说完这句话,长久地看了他一眼,每一句话好像都戳中了李缜的心,让他僵持着惨白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之后,他越过李缜,将门打开,临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李缜夹杂着怒气的声音,竟然没了一贯的冷静。

“四弟真的觉得无关紧要吗!”

一份盖上传国玉玺,货真价实的遗诏,对于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来说具有怎样的意义,又会给他将来带来多少谩骂和唾弃,李绩不会不知道。

那人一脚踏出门槛去,日光将他的轮廓描绘出好看的光晕,挺拔又宽阔的脊背好像永远不会弯折,亦不会让步妥协。

“你尽可以来试试。”

李绩留下这句话,终于不再停留,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小小的院落里,李缜靠在轮椅上,肩膀微微塌陷,他扶着额头想了很久,越想眉头皱得越紧,直到日落西山,灯火初上,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连传国玉玺和遗诏都不能动摇分毫的那个人。

究竟是不在意呢,还是把那个人看得更重呢?

李缜不得而知。

景仁二十二年,在年末最后一场雪中走到了尽头,沈和光摩拳擦掌等了三个月,终于在大年初一改了年号。

泰成元年一月十五,容卿迎来了自己的生辰,同样也是她的及筓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