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疼吗?”
“你说呢?”
蔚然咕哝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白朗不是逗蔚然,是真没听清。
“对不起。”
蔚然的手握在白朗前面一个座位的椅背上,真诚得全身都在使劲,手也跟着用力,小小一只,拳峰突出来,手背的白皙隐隐透出淡青色的血管。白朗的目光从蔚然的手背向上移,沿着手臂和肩颈,停在她的耳朵上。她在肆意妄为的年纪打了七个耳洞,一边三个,一边四个,这会儿却什么都没戴。
她的耳垂太薄了,用老一辈的话说,不是个有福之人。
白朗抬手,碰了一下蔚然的耳垂:“没什么对不起的,我耳根子硬,一点也不疼。不像你。”
“我怎么了?”蔚然下意识地去捂耳朵,抬手的过程中和白朗收回的手磕碰了一下。
“你耳根软。”
蔚然当真地揉了揉:“软吗?”
也以此掩饰住那一片莫名其妙的发烫。
“别随便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白朗说这话也只能算尽力而为。
他不知道余安诚来找蔚然是所为何事,但一定没好事,就算是好事,也一定是糖衣炮弹。蔚然在他面前扮演一个泡在蜜罐里的师娘无所谓,但不能在余安诚的无底洞里一掉再掉。
难得,蔚然没叫板:“我知道了。”
七点十分,二人下了公交车,还要再步行四五百米。
蔚然能感觉出白朗的回头率噌噌地往上飙,便又打量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以后都要这么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