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望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友人的名字,但他也知道,来到这里之前,正在日常对话的护士,不可能在作戏。

“名字叫做钟涣。”

律师的眼前彻底黑了下来,他摇晃了一下,有些踉跄的样子。

面前的大夫则一脸愧疚的说,“很抱歉,没有抢救成功。”

大夫的眼里也有着难以掩饰的可惜,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他已经知道了患者的许多信息,比如那是一个还没有满二十周岁的孩子。

或许比他在进行手术时判断出来的大致骨龄还要小。

而在律师的耳朵中,他只能听到不停重复的那一句……名字叫做钟涣。

明明就在昨天,那孩子还在对他说,“初秋,和朋友一起度过……”

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

他不觉得那孩子现在躺在这里是他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这一刻律师比想象的还要清醒得多,尽管他的心中的悲痛情绪已经难以掩饰,但他却能清晰的想到钟涣昨天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所有样子。

无论是低头敛着眉眼,还是抬头看着夕阳,亦或者是目光一无所有的注视着远处照顾孩子的年轻父母。

还有路灯下的那个,看起来分外孤独的身影……

对自己挥手告别之时露出的空泛,且没有任何含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