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韶允急着起身要走过来,白芃霜赶紧道:”您…您坐下,别过来,别靠近我,我白芃霜,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不喜同人争,可您既然心中没有我,就不要一次次的调戏我,更不要假惺惺地说您喜欢我。”白芃霜醉得是失了礼仪,话语间也不再自称芃霜,改自称为我了。
李韶允想要解释:”芃儿,本…”
白芃霜气极败坏得打断他:”你闭嘴,你总说我逃避,对,我是在逃避,可本姑娘今日不逃也不避了,咱们就摊开来说。”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你却并非如此为之,给林姑娘安置的风声传到太后耳中,你头一个就怀疑是我所为,你对我是信也未信,还谈何喜欢。”
“好啊~你当年大婚未成后,买下这食肆还特意改名盼仙楼,人果然是给你盼回来了,王爷,你当真好会取名啊,你当真欣喜若狂吧。”
李韶允不悦道:”究竟是何人同你说盼仙楼这些事?”
“王爷,我生辰那日,你一离开,就有人在门外说了这些,还真是凑巧了,究竟是何人想令我知晓这些事,你不知吗?”
“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可总藉故一次次拖延,想来你真是想再盼盼吧。”
“自从林姑娘回来了,你就甚少来寻我,就连近几个月,咱们也只见了三回,可这三回,你次次顾着她,事事疏忽了我。”
李韶允又出声辩解:”仙儿现下孤苦无依,本王是该多照顾她呀,而芃儿你…”
白芃霜喝道:“你闭嘴,所以我有父有兄就该自己照顾自己啦?也对,我本就不该寄望你,我是能照顾自己的,可如此一来,你有否在身旁,好似也无差别了呀。”
“你嘴裡总是说那些都过去了,可现下过不去的是你。”
酒气全由胸口冲上脑,白芃霜将双手放在桌面上支着头:“王爷,你很苦恼吧,是不是很难选?没关係,芃霜替你解决,你不必选,你直接娶了林姑娘便是…”
李韶允慌张道:”本王同你承诺过会娶你为妃,绝对是言出必行。”
白芃霜嗤笑道:”所以…你现下说要娶本姑娘,只是为了实现当初的诺言吗?”
白芃霜又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没有爱就不必了,本姑娘可以当作未曾听过,你也未曾说过,这诺言就未曾存在过。”
“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对我起心动念,是不是以为我真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老姑娘,咱们可以走着瞧啊。”
“我白芃霜,是很乾脆的,但是我又很小气,我能恭贺你大婚,可我没大方到能够祝福你们…”
此时,那个隐藏的休憩室裡竟传来声响,白芃霜瞪了大了眼看着李韶允,不可置信地直摇头,立刻摇摇晃晃的走往那处,伸手直推那扇凋花窗牖,门应声而开,林月仙正坐在裡头慢条斯理的繫着外衣衣带。
白芃霜低声道:”我不在乎你们在我来之前行了些甚麽苟且之事。”
“你对林姑娘再上心、再喜爱,再怎麽急于对她示爱,也不应将我如此之态让她看,你莫要这般羞辱我。”
转过身举起手无礼的直指李韶允:”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李韶允,你简直溷帐。”
林月仙闻言立刻出声责难:”白姑娘,你好大的胆子,怎可这般辱骂王爷,你可知污辱皇家人是何下场,杀头亦可,还将我喻成沟渠这等污秽之物,当真无礼。”
白芃霜表情澹然:”林姑娘尚未入襄王府,可就有襄王妃的气派啦,佩服佩服,我白芃霜的头在这,你们端去呀…”
李韶允冷着声:”仙儿,你别再同她说话。”
白芃霜瞥了眼李韶允冷笑道:”呵呵,王爷,您可真是护林姑娘护的紧啊,好一个用情至深啊。”
又瞧见李韶允满脸焦虑之色,欲朝自己走来,想着李韶允必是担忧自己此番心猿意马的名声传了出去,定是面上无光,就对他回眸一笑:”你不必担心,你我之间的事,本姑娘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你无须担心被谣传成薄情郎。”
白芃霜好似太过醉酒站不住,就将手靠牆上,头抵着自己的手臂,馀光瞥见李韶允又要朝自己走过来,就出声道:”警告你别再过来了,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削髮为尼出家去,你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说完就用手拍着凋花门唤道:”竹月,竹月,你快唤二哥哥来,我想回家,芃霜想回家…”
竹月闻声就遣候在一旁的笋月到楼下唤人去,这才将雅间门轻轻推开,入内欠身请安后就赶紧抱着白芃霜护着,此时楼梯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白哲炤手拿着一件水蓝斗篷入内,简单的向李韶允供手当作请安,转过身就将斗篷披在白芃霜身上,白芃霜许是见着避风港,人有了依靠,心头一暖,就啜泣了起来:”哥哥,对不住,芃霜给哥哥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