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明天我们还上课呢。秦超令双手趴在前排座椅上,将身体向前倾,几乎要与副驾驶上的祁梦并排而立,两只眼睛盯着仅仅是车灯前那一块陌生的领域。
谁让你冰我,我们再绕一圈去。林言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接着说:不好,这条路我也不认识,完了,完了。
林言,你,你,你。秦超令歪着头,无可奈何的看着一脸正经的林言,想起什么似的,将身体坐直,得意忘形的说:反正你家祁梦体质没我好,她受得了,我怕屁,随你去。她放弃挣扎的双手抱在胸前,将背重重的靠向后,重新闭上眼睛,脸上洋溢起胜利的表情,将嘴高高的撅起,那个“哼”字像一句宣战胜利的音律。
这时林言看了一眼祁梦,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将自己靠在桌椅,两眼黯淡无光,慵懒,红血丝充斥着她的白眼球,无神的两只眼睛眼泪汪汪盯着前方。
之后林言将秦超令送回家,仨人目送她进了那扇宽而大的铁门,她的房间亮起灯,才起步离开。
哎呀,到家门口了,你俩确定不进去坐坐。那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房,两盏高高的路灯架在房子的两边,把地面的雪变了颜色。
赶快下车,明天见啊。祁梦催促着他,那股冷空气太强悍,分分钟的时间,就霸占了车里一丝丝的温暖。
家里有火烤,还有肉吃,你个没良心的。木桓故意磨磨蹭蹭,龇牙咧嘴的笑,终于踩下脚去,发出“嘎吱”的声音。
雪很深了吗?祁梦扭转身体,看着木桓。
似乎雪一直下得很大,可是水泥路上总是只看得见车轮的印子,以及被碾化的脏脏的雪水。
有一点,明天见!
bye bye
车门迅速的合上,将木桓与冷空气都拒之门外,那扇门像幽灵的魔爪重重的抓挠了他的心,那一刻连孤独也一并留给了他,无法表达的内心,就像矗立在门口的两盏孤灯,守着温暖内心却无法温暖。
看着眨着眼睛的车灯,渐渐的消失在黑夜,他叹了一口气,泄气的背影在寒风中颤颤巍巍。门口两盏孤独的大灯,像魔鬼的眼睛,张着绝望且惊恐得寂寞得可怕的瞳孔,盯着木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