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怕早已经爱上他,无法自拔。
远处的林言,伸开双臂,像一座小山丘伫立在前头,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祁梦,眼中柔情似水,好看的一字型嘴唇拉着上扬的唇线,熟悉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祁梦所有的矜持在那一秒钟土崩瓦解,她像一个孩子般笑着奔向他的怀抱。为何!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像是隔着万水千山那般,感觉跑了很久很久,才能抵达他的阵地,投入他的怀抱。
祁梦将双手抱着他的脖颈,把脸蹭到他温暖的颈窝里,将整个身体都挂在他的身体上,林言将宽而厚实的棉衣将她紧紧的围住,手搂在他的腰间,亲了亲她的头发。
想我吗?
我想你。
想我吗?
我想你。
异口同声,仿佛周边的一切事物都变得透明,他们彼此的眼中只看得见彼此。
雪越下越大,地面即将被覆盖,苍茫一片。
有多想我。林言把祁梦从怀中轻轻的放开,将她的脸与自己靠近,面对面的零距离站着,能感觉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能感觉到被爱的心跳声,能感觉到分开之后的浓烈想念。
很想很想。寒冷的气温被上天的酷热消散,这种感觉就像从长长的黑色隧道穿越,驶入阳光地带,地面与轨道摩擦,就快烧起来那般,让人面红心跳。不知何时放在林言腰上的双手,已经变得湿漉漉的,心跳震动着胸腔就快要撞击着林言,她热的快要晕厥过去般,不停的舔着自己干枯的嘴唇。
祁梦微微的抬起头,窥视着他的脸,露出腼腆的神色,她试图从林言的怀抱中挣脱,可是他搂住她腰的手越来越紧,喘出的气,热乎乎的吐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附在她的耳边,用充满磁性的暧昧低音说:别动,再抱一会儿。双手勒得更紧,她能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以及加快的呼吸声。
热!祁梦闭了闭眼,轻声的说着。
那你亲我一口,我就放开你。林言赖皮的声音懒洋洋的,沉沉的低下头,嘴唇就快碰到祁梦的脖颈,冰凉冰凉的感觉透过皮肤,直至心脏滑向身体的每个部分。一阵凉风吹过,鹅毛般的大雪更迭而至,将他们围困其中,此刻对于他们来说,除了拥抱到白头,任何一种多余的形式都是对生命的一种无耻浪费。
而不远处,木桓沉默的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停的搓着看似冰凉的双手,眼神时不时朝他们这边看。看着他们在雪中白了头,他微笑,释然的表情终于不再是不知所措那般避开他们亲密的动作,他不想把自己变成一把刀,横在他们之间,他无法容忍,被兄弟与喜欢的人看透自己那种不义的心思之后的表情,或许看着她变得越来越好,从悲伤中走出来,一直这样傻傻的笑下去,便是自己所希望的。
成全她的幸福,放过自己,在以后的岁月中相互安好,这是爱她的另一种方式。
站着站着,在飘飞的大雪中,便一不小心也白了头。
晚上七点钟,林言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小汽车,载着祁梦,木桓与秦超令驶向小镇外,他们漫无目的的在长长的公路上行驶,笑声不断。窗外的雪毫不停歇,一片一片的飘打在挡风玻璃上,随着雨刷器的左右摇摆,随即化成雨,顺流而下。
开始他们不停的说话,谈笑风生,为一件小事争吵许久,根本停不下来,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笑声透过玻璃的缝隙,飘向高处,寂静的路旁也变得喧嚣起来,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小镇的千家灯火,已随着小汽车发动油门的声音,越走越远,直至模糊看不清。
飘洒的雪花带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把身后一切都变得虚无,那些暗黄色的灯光像存在梦中一般,随着小汽车的速度,快速消失不见,像梦中一闪而过的场景,让人流连忘返,却怎么也记不得它的模样。
当他们笑累了,吼累了,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夜色茫茫,昏暗的黑色总是容易将人推入睡眠。
林言我们回去吧。祁梦说。
困了。
嗯。同时他俩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将头靠在座椅上,紧紧的闭着眼睛。林言将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伸到祁梦的手边,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她慵懒地将整个身体靠向椅背,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将玻璃窗摇下一条缝,透进一股清爽的凉意,困意瞬间消失不见。
两人转头看了一下对方,邪恶的笑了。届时,祁梦将身体靠近林言,两边的玻璃窗一同而下,寒风夹着飘飞的雪花,席卷着后座的两个人。
后视镜里的两个人冷的直打哆嗦,冷得咬牙切齿。
林言,你脑子有毛病。秦超令尖锐的声音随着关上的玻璃并没有减弱,她把屁股往座椅前挪,靠近前排的位置,将冷冰冰的手伸到林言的脖子里,激动的笑声随着林言的快速调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