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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梦一生 宁柏浠 862 字 2022-11-08

我能有什么事,不是你有事吗现在。祁梦把手缩进衣袖,歪着头,模糊的视线仿佛不太看得清楚木桓的脸,以及他脸上的表情。

木桓动了动身子,望向祁梦的脸又收了回去,冷冷的笑容里带着一点点的自嘲,便成沉沉的低下头,片刻之后说道:这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低着的头又仰起,迷茫的看向远方。

那,是什么小事,让你像疯子似的喝这么多酒,还翘课,上课打瞌睡。面对变了一个人似的木桓,祁梦已变得好奇起来,但看着他时而躲闪的眼神与冷漠的脸孔,祁梦又有些心痛。她想自己不该用这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用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同他聊天,可是她找不到更适合的方式来对他。

木桓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变成了冷笑声:我以为你完全不在意我的。他依然低着头,将心事深深的埋藏,只将故事讲给自己听,只许自己泪流满面。

谁说,我不在意你。祁梦抬头望着他,继续说:我在意你,在意林言,在意秦超令。或许祁梦从木桓的语气中读到些什么,鬼使神差一般的,把他们一个一个全说出来,她的声音很轻,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

也对,在意林言,在意秦超令。他笑着,笑得意味深长,像是用生命在发出的咆哮,被压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然后突然断掉,叹了一口气,用微弱的声音问:那,你在意自己吗。

在意自己吗?祁梦在心底问着自己,是否在意过自己?没有。她从来不知该如何在意自己,她只知道该如何在意别人,在意那些看上去不开心的人,至于自己,习惯在昏迷中慢走,不用睁开眼睛,便看不见,不用把心捆在问题上,便不会疼。

她早已将自己归于钢铁一类的事物,那些小心翼翼的童年,已经让她无法再为自己的受伤呼唤,她若在困难中睡去,便在噩梦中醒来,她虚弱的声音,无法唤醒大人们的同情。那便承受着,用微弱的气息让身边的人感知自己还存在,用麻痹的精神支撑着自己走好每一步,不摔倒,不为别人带来不悦,不为自己的存在挑起事端,这便够了。

在意,她的记忆中,似乎都不存在在意自己一说,老人在意年轻人,年轻人在意小孩,这世界又有谁是真正在意自己的,将自己置于自己的心中,为自己,好好思考一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类变得如此的伟大,在意所有人,却唯独忘了自己。

木桓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发呆的祁梦,侧脸陷入深深的思考中,露出让人心疼的表情,他多想伸手碰上她的脸,却又不敢,他太了解这个人,他怕这一伸手,她从此,就将会从他的眼前消失。

木桓看着陷入沉思的祁梦,偷偷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扯着嘴角,小声的叫:祁梦……祁梦……

我有你们在意就够了呀。祁梦从回忆中出来,声音提高了一些,笑容勉强的挂在脸上,眼中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被她生生的逼了回去。

谁有时间在意你,你笑死人你。木桓起身,声音打破诡异的安静,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

切,你要是不在意我们,下次失恋醉死在臭水沟里没人管,怎样。祁梦叉着腰,嘟着嘴,蛮横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哎,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

那你说,你今天咋啦?鬼上身啊。

分手了呗。木桓说得云淡风轻,其实祁梦也听得云淡风轻。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从开始就不会是一段长久的恋情。

真分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开玩笑,好歹我也是醉过的人。那一份云淡风轻里,似乎透着一股轻松之意。

了不起啊。两个声音像被雾气吞噬一般,在寒冷的夜晚,呼啸着寒风的屋顶相互的损着,然后变得格外的小声,直至消失,听不见。

这时整个小镇都陷入尘雾里,只有白茫茫一片,那些使劲全身力气在燃烧的灯光,都将变成一片虚无,连狗叫声都少了,而来回的车辆在歇斯底里的按着喇叭,在窄而凹凸的地面上慢慢的爬行,像失去灵魂,两只没有神的眼睛在一片白雾里,把仅剩的一点精力,都聚焦在中心点,望着前行的路,小心再小心。

第64章 木桓,你喜欢蓝祁梦

或许失恋的木桓需要一种反差意识来唤醒曾经那个自己,他需要找回被丢失的某种东西,他依然的觉得似乎过去的每一天,时时都在眼前乍现,这让他感觉到混乱与纠结。

他想要到某个起点,在他迷糊的视线里被一不小心弄丢,他想将他找回来,放在原来的地方,可是心不允许他那么做,他倍感煎熬。

在他喝醉的前一天晚上,他被女朋友叫到操场上,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木桓笑,笑声像某种好听的乐器发出的旋律,当时有那么一小瞬间,木桓以为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当她将绯红的脸庞靠近他时,他的心脏像加速的马蹄发出的声响,震动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