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他故意省略。
但赵雁没放过自己:“后来我前夫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帮我的事情,出狱后找人伤了张警官”说到这儿,她猛地抬起头,为了让眼泪回流至眼眶,“一把刀,直直插入他的大腿。”
谨以约目光一滞。
“刺了好几刀。”
一句话,如同一块白色幕布,挡住了谨以约的双眼。
目之所及处,柏油路没了,奔驰的车没了,远方的景没了,冬日的太阳也没了。
只剩下一块纯粹的白,以及一抹刺眼的红。
那红色从角落势不可挡地往四方涌,决心要将这块白色彻底洇红。
谨以约不敢想象那样的痛。
更不敢想象,那样的痛,要如何重复那么多次。
“后来,这条命虽说是捡回来了,但他的腿脚一直都不利索,也因为这个提早就从岗位上退下来了,”说到这儿,赵雁抱着骨灰盒的双手明显收紧,一条条黯青色的静脉血管,从手臂连到胸腔,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姑娘,你说,他要是没因为我受这个伤,那天看到车子驶来的时候,是不是就能跑得快一点儿?是不是就不会死?”
谨以约没说话。
她没立场去说是。
也没立场去说不是。
这道无解的判断题,给了后半程一路的安静。
谨以约最开始疑惑的问题:为什么自己过来,张之年会高兴?
也在此刻,在这份太过浩瀚的痛苦里,变得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