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慕言蹊没出国之前,当时还只是个高中生,有天在学校被同学拿在手里的热水洒了一手,当时处理的及时,没起泡只是红了一片,沈先生看见眉间都似拧了不知多少个结,眼下这伤口虽不深,可也有四五公分长,虽已上过药,可隐隐仍能看到干涸的血丝,在细嫩的手背上,意外的扎眼。
慕言蹊没抬头看,也猜到男人看到伤口时,紧拧的眉和眼里的戾气。
她趁着江眠月给清洗上药,抬头看他,“想喝杯牛奶,一会儿好睡。”
男人视线从她的手移到她的脸上,顿了两秒才开口:“我去给你泡。”
男人一走,慕言蹊都能感觉得到江眠月重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支着下巴侧头看着他给自己上药,有些无奈的笑笑,怕男人听见,软软的压低了声音:“抱歉,一大早就让你这么白白跑来一趟。”
声音里有往常他熟悉的抱歉。
江眠月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事,早就习以为常,笑着摇了摇头,算是宽慰她。
“沈先生很在乎你。”
他利落的帮她用新的绷带包扎好,轻道了一句大实话。
慕言蹊垂眸,不置可否。
是啊,很在乎。
从小到大,这是身边人都知道的事。
“四年没见,慕小姐又…”他斟酌着字眼,半晌,才有些贫瘠的补充:“好看…很多。”
四年前的她如果只是个恰逢初春盛开的娇花,四年后的现在,便是历经了四季的扶桑,眉眼仍柔顺,却多了几分坚韧。
慕言蹊闻言,嘴角稍提,礼貌的道了声谢,倒是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