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青顿了顿,看着兰玉,心里的火登时就消散了几分,他摩挲着兰玉温热的脖颈,说:“怕你就讨好讨好二爷,二爷还能看着你去死么?”
“非得阴阳怪气,没一句好话,”李聿青说。
兰玉冷冷道:“你还能为了我,和你爹,和李家的家规过不去?”
李聿青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掐了掐他没什么肉的脸颊,心想,这人初进李家时就瘦,如今在李家好吃好喝地养了这么久,竟不见长肉,反而更瘦了,随口就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这话一出,李聿青和兰玉都抬起眼睛看着对方,在这一刻,李聿青竟真的想,要是那天在祠堂的是兰玉,他会怎么做?李聿青从来没有想过招惹兰玉会让他落得什么下场,他向来恣意妄为惯了,不在意旁人生死,玩够了,自去寻新的乐子。
可这个人是兰玉呢?
李聿青在心里掂量着个中利害得失——旋即,他就发现,自己第一时间想的竟不是舍下兰玉,而是和兰玉站在一起。
李聿青心里突然滋生出几分陌生的情愫,竟让他心都变得软了,李聿青有点儿不适应,玩笑道:“反正我和我爹过不去,不是一天两天了。”
兰玉看着李聿青,没有说话。
李聿青顿时有些不自在,刚想说话,目光却落在他锁骨的红痕上,李聿青久经风月,一眼就看出,那是吻痕。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伸手按着那道吻痕,用力按碾,阴沉沉道:“兰玉,这是什么?”
第39章
李聿青鲜少叫兰玉的名字,总是一口一个小娘,叫得狎昵又浪荡,如今吐出兰玉二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被他搓红的肌肤,怒不可遏。
兰玉吃疼地想拍开李聿青的手,却被他攥紧手腕,李聿青劲儿大,兰玉只觉腕骨都要被他捏碎了,他脸色微白,“你放开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聿青纹丝不动,反而扯开兰玉的亵衣,几颗斜襟衣扣崩开,敞露出白皙的胸膛。那两颗曾被他好好把玩的乳尖被人留下了牙印,李聿青看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冷笑道:“没关系?”
“都他妈被野男人操成这个样子了,还和老子没关系?”
他直接伸手去剥兰玉身上的衣裳,兰玉不愿意,尽力推抵起来,枕头被丢下了床,被褥也滑出了床沿。不过片刻,兰玉的上衣就被扯烂了,裤子也滑出了半个屁股。兰玉又气又恼,狠狠一脚踢在李聿青肩膀,旋即就被他攥住了小腿,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大腿上。兰玉痛叫了声,一只手仍死死提着裤腰带,骂道:“我就乐意给别的男人操,你谁啊,管得着我?”
里衣布料薄,禁不住两个男人角力,只听撕拉一声,就裂了开去,露出兰玉大腿上的掐痕。李聿青在心里骂了声,刚要摸上去,兰玉又想踹他,李聿青直接抽出腰间皮带就绑住了他的双手。二人都弄得气喘吁吁的,李聿青活像个逮着妻子出轨的男人,非要看野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越看越是恼怒。
李聿青都不曾在兰玉身上留下这么多的掐痕,吻痕,咬痕,他掰开兰玉那两条大腿,借着微弱的烛光,就瞧见那口屄穴都被操肿了。兰玉那处儿生得狭窄,浅浅一道缝,如今唇肉鼓胀,肉嘟嘟地泛着红,连那颗骚蒂子都露出了尖尖的头,足见被男人如何玩过。
李聿青恶狠狠地盯着兰玉的下阴,又看向他的腰腹,腰间竟也留下了男人的指印,一具见之就知是这几日才挨过操的浪荡身子。
兰玉挣扎不开,磨得手腕都红了,又在病中,眼前都气得发黑,瘦削的胸膛不住起伏着,几乎要生生昏过去。可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刀子似的,像是恨不得剐下他一层皮肉,让兰玉惊惧中竟又生出几分报复的尖锐快意。兰玉睁开眼睛,看着李聿青,眼神是冷的,傲的,看得李聿青脑子嗡的一声,狠狠一巴掌甩在他大腿内侧,口不择言地骂道:“贱人。”
“老子要你的时候装贞烈,不愿给老子操,转头就勾搭别的野男人,”李聿青森然道,“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兰玉闷哼了声,腿蜷了蜷,脸上竟露出了笑,说:“李聿青,你恼什么,我是你爹的姨娘,要论野男人,你也是野男人。”
末了三个字,说得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李聿青从未见过兰玉如此,看着兰玉赤身裸体地躺在面前,底下迅速起了反应,却愈加恼火。
李聿青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爹这几天压根儿就没有找过你。”
“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兰玉笑盈盈道:“李二,你做出一副捉奸的样子干什么,还气成这样——我又不是你老婆。”
李聿青冷冷地盯着兰玉,满脑子都是弄死这个小婊子的奸夫,他掐着兰玉的下巴,寒声道:“别让我问第三遍。”
兰玉扬着脸看着李聿青,欣赏着他眉宇间的怒意,连痛都不觉得痛了,情人呢喃似的低语道:“想知道啊,你猜啊。”
李聿青攥住了兰玉的脖子重重压在床榻间,二人鼻尖相对,姿势亲昵,却仇敌一般,他脑子里飞快地掠过兰玉平日里能接触到的男人。他是姨娘,除了他爹,无非就是府上的下人,不——李聿青突然想起当初在观音庙中,李鸣争横插一脚,带走了兰玉。
李聿青看着兰玉,说:“是李鸣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