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全都答应给你了,这样还不够浪漫?”
江殊月把下巴从蔺叙白肩上收回来,瞪大眼反问:“这能一样吗?我要的是那种惊喜,惊喜你懂吗?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了,那就只有喜没有惊了!”
“懂了,”蔺叙白微微颌首,“那就当我今天的话没说过,等你什么时候忘了这件事我再提,这样就算是惊喜了。”
江殊月听完后差点无语到吐出一口老血,身体往后一倒仰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对蔺叙白挥了挥手,“算了,你还是去洗澡吧。”
蔺叙白进了浴室洗澡,江殊月躺在沙发上想想还是觉得心有不甘。
她还就不信了,今天她就要让蔺叙白好好明白明白,究竟什么才叫惊喜!
眼珠儿转了几转,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
趁着蔺叙白人在浴室,江殊月悄悄离开卧室,溜到了二楼她原来的房间。
虽然卧室搬到了楼,但她衣帽间里的东西太多,而且都在一个家里,她懒得搬上搬下,衣帽间便维持了原样。
在这个家里,除了江殊月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的衣帽间里还放着一件婚纱。
这件婚纱,本来是她下定决心要和蔺叙白离婚时,想给过去那些年自己付出的感情有个交代,所以才买了下了它。
现在她和蔺叙白已经在一起了,可这件婚纱却被赋予了一层悲伤的意义,就算以后办婚礼,也不太合适再穿。
这么美丽梦幻的一件婚纱,只能当成摆设,那样也太遗憾了。
不如物尽其用。
江殊月将婚纱从人体模台上拿下来,想给自己穿上。
但她低估了这件婚纱的难穿程度,在婚纱店的时候有店员帮她,试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好不容易将层层叠叠、设计繁琐的婚纱套在身上,光是整理裙摆就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这件婚纱的上半部又是修身的,腰部收的特别紧,婚纱后面的拉链江殊月试了几次都拉不上去。
而算算时间,蔺叙白都快洗完澡出来了,急得江殊月额头上都沁出了汗。
尝试了无数次,江殊月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扭断了,可拉链还是拉不上去。
而手机这时候也果不其然地响了,江殊月只得放弃和拉链的斗争,拿起手机接蔺叙白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
江殊月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气无力地说:“我在二楼的衣帽间,你快过来,我不行了。”
蔺叙白听江殊月的声音好像刚跑完一个八百米,也不知道她忽然下楼做什么,放下手机就大步下楼来找她,不过一分钟,便到了衣帽间外面。
“已经这么晚了,你还跑——”
剩下没说完的话在蔺叙白看到江殊月的瞬间被消了音。
“怎么样?看见新娘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江殊月拎起婚纱裙摆原地扭了两下,在成功看到蔺叙白眼中的惊讶之色后,满意地微笑起来。
虽然她没化妆,也没做发型,甚至还是赤脚踩在地板上。
但婚纱本来就是最神圣纯洁的东西,穿在不染脂粉的江殊月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贸然闯入人间的精灵,有种返璞归真的美。
蔺叙白站在门口沉默地盯着江殊月,好一会儿才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过来,“其实我见过你穿婚纱的样子。”
江殊月茫然地眨眨眼,“啊?有吗?什么时候?”
蔺叙白嗓音低沉:“你陪冯雨薇去试婚纱那天,她把你穿婚纱的照片让贺易明发给了我。”
江殊月回忆了一下,自言自语:“还有这事?我居然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去接回我的新娘,可我有事爽约了。”蔺叙白站到江殊月面前,眸光深沉地望着她,抬手抚摸江殊月的脸颊,“我差点就错过了你,但幸好最终没有。”
“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样创造惊喜了吗?”江殊月仰起头笑颜如花,“虽然那天你没有接到你美丽的新娘,但今晚我又让你看到了穿婚纱的我,弥补了那晚我们共同的遗憾,这是不是很让人惊喜?”
“是。”蔺叙白扬唇微笑,另一只手执起江殊月的手,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缓缓下降。
最后男人单膝跪地,在江殊月手背上落下一吻,仰起头,深邃的目光中仿佛蕴含着一片浩瀚星空,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凝视着面前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美丽的新娘,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答案,早就在江殊月心中酝酿过无数次。
无论蔺叙白何时何地问她,她都会回答那个字。
她红唇一弯,勾起颊边两汪浅浅梨涡。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