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了盒点心。”蔺叙白启动车子,“我听人说,结婚这天伴娘要做的事很多,可能会顾不上吃饭,你等下在车上多吃点,免得饿肚子。”
“怎么可能饿肚子,酒店什么吃的没有啊。而且饿着肚子穿衣服才好看啊,你看我这裙子,是收腰的,吃太多肚子会鼓起来的。”江殊月把装点心的食盒放在腿上,在自己的腰上摸了一圈,一脸后悔地说,“过了个年,天天大鱼大肉,害我都胖了好几斤,你看我这脸,是不是比以前都圆了?”
蔺叙白侧头扫她一眼,旋即把视线收回,“脸圆点好,更可爱。”
江殊月嘴角止不住上扬,微眯着眼装作审视蔺叙白,“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刚才偷吃点心了吧?”
“真心话。”蔺叙白下颌微抬,语气随意地说,“你之前太瘦,抱起来有些硌手,最近长了点肉,抱着才更舒服。”
江殊月:“……”还以为狗男人开了窍会说情话了,到底还是她天真了。
算了,跟一个直男有什么好计较的,他能担心她饿肚子,特意给她送点心来已经很不错了。
江殊月把食盒打开,看到里面只放着十块精致的小点心,颜色形状各不相同,口味也应该不一样,可以闻到从食盒里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甜香味,江殊月本来还没感觉,这下倒真的觉得有点饿了。
江殊月选了两块颜色看起来是她喜欢的口味的点心,坐在副驾驶上边小口小口地品尝,边跟蔺叙白聊着刚才贺易明来接亲时发生的趣事。
“我们几个伴娘给贺易明出的难题是让他做一套数学卷子,成绩及格才放他进房间,就你知道嘛,从我认识贺易明的那一天起,他每次数学考试就没及格过,我们都已经放水只让他做初中的数学题,结果他还做不出来,后来还有请了外援才蒙混过关,你没看见他当时抓耳挠腮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他上学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数学在他结婚的时候还能背刺他一刀哈哈哈哈……”
蔺叙白沉默地听着,在下一个路口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冷不丁转头看向江殊月,“你想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婚礼?”
江殊月一愣,被嘴里的点心呛了下,“咳咳……你说什么?”
“我们办婚礼吧。”蔺叙白深深看着她,“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婚礼?”
“想是想……”江殊月蹙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可是,你还没求婚呢。”
这时,红灯变成了绿灯,蔺叙白只能先把注意力放回开车上。
“那就先求婚,然后办婚礼。”
“……”江殊月顿时有种心梗的感觉,什么叫“那就先求婚”,这种事情都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无语地朝上翻了个白眼,气闷地说:“求婚要出其不意地求才有惊喜,先怎么样然后怎么样,你当是在走工作流程呢?”
“可我们已经结婚,再求婚也不可能重新结。”蔺叙白语气轻淡,“如果不是前两年你人在国外,说不定早办完了婚礼,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江殊月听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把手里没吃完的糕点放回盒子里,用力地盖上适合的盖子。
“蔺叙白,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啊?想要孩子?呵呵,你不如跟你的枕头去生吧!”
蔺叙白不理解江殊月生气的点在哪儿,也不理解明明都已经结了婚还要再求婚的意义在哪儿。
他们已经是夫妻,如果还要他拿着一枚戒指问“你愿意嫁给我吗”,这不是太奇怪了?
但既然小作精想要一个求婚仪式,他也答应了,可结果她还是不满意。
他投资个几百亿的项目都没有像她这么难搞的。
蔺叙白开车带江殊月到了酒店不久后,婚车车队也到了。
十几辆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在酒店门口停成一排,主婚车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贺易明先下来,然后将穿着一身描金绣凤秀禾服的冯雨薇从车上扶下来,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酒店里。
江殊月作为伴娘得跟着冯雨薇,便只能暂时先和蔺叙白分开。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繁杂的婚礼流程,江殊月一直陪在冯雨薇身旁,全程见证了她最美丽也最幸福的样子。
在宣誓仪式结束,到了新娘扔捧花的环节,虽然江殊月早已经结婚了,但冯雨薇还是故意把捧花抛给了她,希望自己最好的姐妹可以将幸福传递下去。
等到终于结束了一天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当伴娘的历程,江殊月深夜回到家的时候,腰酸背疼,四肢乏力,感觉整个身体都快累得不是自己的了。
回房间也是蔺叙白抱着她上去的,这时候江殊月也想不起计较蔺叙白浪不浪漫了,男人光是浪漫也不顶用,还是得会疼人才行。
两人自从在真正一起后,便一起把卧室搬进了楼的婚房。
江殊月回了房间,先舒舒服服地进浴室泡了个澡,等到热水消除了些生理疲劳,她也恢复了些体力。
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出去,却看到蔺叙白抱着手臂端在沙发上,眉心微拧着,目光失焦,一副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的样子。
江殊月走过去好奇地问:“在想什么呢?”
蔺叙白回过神,抬眸望她,紧锁的眉头松开,“在想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江殊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蔺叙白指的是什么,他要是不提,她都差点忘了他们今天在车上的那番有关求婚的对话。
江殊月坐到蔺叙白身旁,身体靠过去,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被热水氤氲过变得水润清澈的双眸脉脉望着男人,眉眼间含着笑说:“我也没有多生气,就是觉得吧,你身体里好像少了一些浪漫细胞。”
蔺叙白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低头注视着她问:“你想不想要婚礼?”
江殊月点点头,“想啊。”
“想不想要我跟你求婚?”
“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