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心。”他说。
王子舟推着车转身,往院门外去。
刚出院门,蒋剑照就像只炸毛兔子一样跳起来了:“我的天啊,你们是马上要庆祝金婚纪念日的老夫老妻吗?”
她声音有点高,搞不好院里面还能听见。王子舟吓得简直想捂她的嘴,可惜双手这会都搁在车把手上,想捂也没手去捂,于是只能压低声音道:“你在说什么啊?!”
“刚才也太像结婚五十年的气氛了吧?”蒋剑照说,“我爷爷奶奶才会那么说话——那我们走了。嗯,小心。”
她故意学那个语气。
王子舟好头痛。
“那就是正常说话。”
“谁那么说话?我反正不会。”
王子舟握住车把的手心都出汗了。
“你还骑他的车。”蒋剑照摇摇头,一瞥坐垫,“他还给你调到最矮了,知道你腿不够长,真是贴心死了,简直是服务型人格,他是不是在你家做过饭?”
王子舟没好气地瞪她。
“被我说中咯。”蒋剑照得意地说,“照我看,同居算了,反正他们基础学科的专业比整天钻实验室的闲多了,在家给你做做饭真是不错。”
王子舟不理她,推着车气鼓鼓地往家走。蒋剑照也太荒唐了,她这样想着的同时,又难以自控地联想起那些画面——关于共同生活的愿景。这简直过分到了极点,已经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这和路边碰见一个女孩,就肖想她给自己做饭洗衣,有什么区别?真是无耻。
王子舟一边无限放大内心的罪孽感,一边谴责自己,直到把自行车停到公寓楼下的停车场,把它和自己的车并排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