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安如此想着,心里不由得的生出一种庆幸之下的轻蔑。
用自己的想法去猜测别人,是大多数人惯会做的事。
樊简不需要安慰和哄劝,并不是她真的不需要,只是不再需要他的。
樊简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安定下来的住处。她只是需要一个住处,一个固定,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住处,不管这个属于她的房子,是在经济腾飞的深市,还是在她成长的县城,甚至在更偏僻的小镇。
不管它在什么位置,也不管属于她的房子是大到能跑马,还是小的犹如鸽笼。只要是完全属于她的,那就可以了。
要求一个家并没有错,樊简只是希望自己一直漂泊的心能安定下来。
她的心其实一直都无法安定下来,最敏感最骄傲的少女时代,妈妈一直拒绝她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要好的同学往家里带。
她给樊简的理由是,同学太吵,东西太乱。樊简每次都会小声而固执的抗议,但妈妈的理由总是更多。
直到有一次,樊简返回家里拿东西,隔着那扇绿色的铁门听到了妈妈那毫不掩饰的高调的声音。
“她只是个女孩,迟早要嫁出去的,家里的一切都是明明的,把人往家里带做什么。她又不能永远住在这里。”
回答妈妈的是爸爸几句认可的轻「嗯」声。
樊简之后再也没有提过带要好的同学回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