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小简。”
妈妈的声音是一种温柔的命令。这两种矛盾而又奇异的情绪,在这个时候,被最大程度的糅合在了一起。
樊简尽力压制抽泣声,鼻孔呼出的气仿佛一张破烂的纸被呼啸北风冲击着。
喉头紧的发酸,一阵阵的涩的疼,樊简的指甲在手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月牙,眼泪也被关回了闸门内。
“小简……”妈妈的声音又开始变回平常的模样,想来是通过樊简的气息已经知道樊简情绪恢复了稳定。
“你们到底时候回来建房子?这眼看着,又要过年了。”
妈妈的尾声中带着一种沧桑,沧桑中所包含的厚重和情绪,让樊简从心底颤抖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樊简说了这句话,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妈妈说的是,「你们」?
妈妈又长叹了一口气,叹气声的重量通过看不见的线仿佛成几何数的增长,压在了樊简的心头上。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想过,暂时不盖房子也可以。”
“不盖房子,那你们住在哪里?”
妈妈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通过手机,樊简都觉得妈妈的声音有些太激动了,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一些,妈妈激动和怀疑的声音却仿佛带着余震一般,敲打的樊简的心头也生出一股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