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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能照亮一尺见方的光哑了下去,黑暗和光芒的界限再一次被混杂。樊简刚刚被抚平的心和神经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顾盛安不可能时时陪着她,家里家外的事都需要顾盛安去做,果冻虽然时时在她的怀里,但樊简在他的面前更多的是一个保护者的角色,果冻安静的时候尚好,果冻哭闹的时候,樊简抱着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走着,眼睛被时而哑时而亮的灯泡刺激,樊简心中的委屈和害怕被放到最大。

而除夕之时,家里闲置的电器和常用的电器都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轮到那只老旧的钨丝灯泡的电更是少的可怜。

石真梅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就着除夕之夜还未完全黑下去的光,就着一家比一家更加绚烂艳丽的烟火,樊简等四人站在狭窄阴暗,凹凸不平的厨房吃完了年夜饭。

顾淮安丢下碗筷就出去了,顾盛安陪了樊简一会,大约是觉得太无聊,发小催打牌的声音既急又勾人,顾盛安人虽然守在樊简的身边,但心却早就已经飞走了。

发小的催促第三次传来的时候,顾盛安觉得盛情难却,实则实在是心痒难耐,扔下一句让樊简早点睡,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樊简的阻止身还停留在嘴边,顾盛安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钨丝灯泡光亮的不确定性实在是让樊简心里害怕。她将果冻往床上一放, 把那扇沉重的,还是老式的木门关上,又抱着果冻坐在床上。

“砰。”不知道是谁家的烟花冲上了云宵。以前的每个除夕,樊简都是放烟花看烟花的忠实爱好者。

而现在,她抱着果冻,只能透过那狭小的田字看着别人家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