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问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樊简还是敏锐的发觉了妈妈说的是「我帮你抱」,而不是「我来抱」。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仅是一个字的,其中的含义自然也是想差甚远。
「帮」是只帮助,妈妈的话从潜意识里就已经说明这是帮樊简而已。
并非是樊简要咬文嚼字,多想多思。其实在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妈妈的时候,妈妈的声音隔着门又响了起来,“你爸累了,不要让孩子吵到他休息了。”
还没等到樊简回答,妈妈的脚步声就慢慢的远了。
抱着孩子的樊简看向坐在床上的顾盛安,顾盛安朝她勉强一笑,他不是襁褓中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婴儿。
襁褓的果冻感觉到了不安就会哭闹,而大人却只会笑着互相安慰。
在情绪和态度上, 成年人永远不会比孩子更纯粹,苦笑和忍让更多的是为了掩饰辛酸。
正如同孩子是纯粹的,也是不知道收敛的,果冻的哭闹断断续续的持续了整晚。
樊简一整晚都没睡好,却没有陪着孩子一起睡懒觉。
整个白天,妈妈都在忧心果冻的睡眠,她从缺某种维生素的科学角度说到孩子为什么夜夜啼哭的神学问题上来。
樊简一边感慨妈妈学识广博一边纠正妈妈的错误,果冻并不是夜夜啼哭。
妈妈丢下手中的笔,抱着胳膊看着樊简,“我这是再在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孩子一哭起来,家里还有谁能睡好?”
樊简抱着孩子缄默不言,妈妈的目光又落到安睡的孩子脸上,已近五十的她竟然想出了一个在她看来绝佳却十分幼稚的办法,她伸手去扒孩子的眼皮,嘴里还说道,“让孩子白天多玩一会,到了晚上自然就会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