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忙抱着果冻逃也似的躲到自己的房里。
果冻一整天都十分安静,吃奶,换尿裤,洗澡,任凭樊简和妈妈将他搓圆捏瘪,好像真的成了板上的粉团子似的。
到了傍晚,果冻还是十分的安静,大家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爸爸的头不时的往下点,颈椎上仿佛压着千斤担似的。连他最爱看的新闻都没有关注的心思。
妈妈便催促爸爸去睡觉,爸爸打着长长的哈欠,拖着脚步往卧室走去。
妈妈临睡前又看了熟睡的果冻一遍,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希望今天晚上睡的能有现在这么香。”
但妈妈的期望还是落空了,寒冷的冬日深夜,果冻的哭闹又准时响了起来。
这次妈妈没有再来问,樊简的心里却并不为此松了口气。一颗心反而紧紧的悬了起来,主人和客人自然是不同的,受欢迎的客人和不受欢迎的客人也是不同的。
主人会怕自己怠慢了贵客,但是对于不速之客和不受欢迎的客人,态度和对待上难免会消极一些。
果冻哭闹了两个晚上,妈妈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玄学之事,这当然受到了在几十年前就参加过高考的爸爸的反对。
妈妈撇着嘴巴问爸爸,“那孩子再哭怎么办?”
与其说是在问爸爸,不如说是在问樊简。爸爸的脸色一黑之后便是一僵,一言不发的往卧室里走去。
樊简什么都不好说,她能说什么呢?
若是她只是自己,拎着箱子随时能走,倒也不至于如此,只是她如今拖家带口,母亲的身份让她不能骄傲,也不得自由。
爸爸和妈妈的身份让他们无法把厌烦和讨厌说出来而已,这是他们做父母的最后的体面和对女儿的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