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接到妈妈打过来的电话的。
妈妈的声音是难得的高兴,樊简想,妈妈的高兴应该是为她感到心安,樊简曾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她说起她生下樊简之后在家中受到的歧视。
樊简猜想的也不错,在祝贺完樊简之后,妈妈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生了儿子,盛安和你婆婆公公对你好吧?”
妈妈问的是这样小心,这其中包含对女儿所有的担心。
樊简的鼻子一酸,她猛的抬头不让眼泪流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那怎么能称得上一个好字?
最终,樊简还是咽下所有的心酸和委屈,已经经历过生产剧痛也开始明白抚育一个孩子需要付出多少心力的樊简已经明白「妈妈」这一个词的伟大。
过去的那些不平樊简早已经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也开始学会体谅妈妈的艰辛和苦楚。懂事的她怎么还能让自己的决定去干扰妈妈的情绪?
“那就好。”樊简的话让妈妈放下心来。
妈妈又在电话里说了一些叮嘱樊简的话,她用自己的经验告诉樊简怎么做一个好妈妈,也用自己的教训在劝樊简该怎么去当一个好媳妇。
樊简只在电话这头应着,她突然想到,一直受着保守封建思想荼毒的妈妈其实从没要求她应该怎么样去当一个女儿。
挂断电话,已经接近傍晚时分,樊简的肚子瘪了起来,不是像昨天那样刚生完孩子的余痛和轻松,而是五脏庙空虚发出的「咕噜」声。
石真梅早上起床就回了家,樊简肚子发出的咕噜声连临床产妇跟着来照顾的妈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却是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