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几扇深棕色的门,樊简听到一声欢呼,“出来了。出来了。”
床停在待产室门外的走廊里,床边围绕了好些人。如今,他们都有了新的身份。
顾淮南,石真梅的眼睛都落在了白的像粉团的小人身上,顾淮南伸出自己的手就要去抱,石真梅状似无意的推开了他的手,顾盛安俯身拨开樊简脸前的头发,丰厚的嘴唇印在她白皙的额头上,“阿简,真是辛苦你了。”
医生已经吩咐护士将樊简送去病房,待产室的走廊人来人往,不是一个展现温情的场合。
医生正在个石真梅顾盛安说樊简的情况,声音严肃冷静,压到毫无感情的极致中也饱含着一种悲悯。
樊简这次生子实在是惊险,体力不支和情绪极大的变化引发的羊水早破,又因为阵痛的时间过短和阵痛的剧烈,导致的胎儿娩出过快,而后引发的产后大出血,虽说结果是母子平安的好,但其中的过程却是每分每秒都在和死神做斗争的惊险。
顾盛安越听到后面,拉着樊简的手就越紧了几分,顾淮南的眼睛一瞬不离那个用蓝色碎花襁褓包裹着的小生命,石真梅的目光凝了凝,脚步渐渐的慢下来几分,外翻的嘴唇抿了抿,“那支止血的针,多少钱?”
“和人命比起来,那钱根本就不值一提。”
石真梅的脸上变幻了几下,才慢慢跟上了医生突然变快的脚步。
安静的电梯里,没有人再说话,大人的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那一双水汪汪像黑水银似的眼睛打量着这一切,众人的高兴和心底的打算都跟他有关,却也与他无关。
樊简在产科病房住下,三人间的病房已经住下了一个产妇,产妇的妈妈还租下了另外一张床方便照顾自己刚经历过第二次剖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