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真梅用居高临下的姿态说着善解人意的话。
在疼痛还未来临的间隙,樊简望着天花板,泛着青白色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事不关己,才能高高挂起。
如果现在躺在这张待产床上的人是顾淑丽,石真梅还能这样悠闲的说着这样话吗?
唇角的笑还没落下,巨大的疼痛又一次袭来,樊简的肚子就要被这股力道拉成两截了,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落下,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因为这股巨力的挤压拉扯而流出了心酸的眼泪。
石真梅目睹了樊简在疼痛下的整个过程,她转过身,拉开柚黄色的门跑了出去。
樊简很明白石真梅的劝说是什么意思。
她也能分辨门外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又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
只是疼痛一次比一次密集,一次比一次停留的时间长,痛楚一一次比一次更强烈。
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嘴唇的青白之色更重,她咬紧了牙关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骨子里的倔强在和巨大的疼痛进行着一场特殊的较量。
疼痛已经让樊简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在一次甚过一次的疼痛和撞击感来临,樊简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上半身冲着医生喊道,“我要生了。”
樊简被放到接生的床上,身边的人都在鼓励她,头顶的灯管晃的人眼晕,樊简突然说道,“医生,如果我出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你不用去找陪着我的那些人签字,你尽管用药就好了,我,我可以付钱的。”
樊简说完,大吸了一口凉气,到了这个地步,她忽然觉得不那么疼了。
“医生,你,能答应我吗?”
抓着钢扶手的手指节都泛着一种清清冷冷的白,樊简却执着于医生的那个答案。
“好,我知道了,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