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无法辩,也不想辩,她往前走几步,这似乎戳中的顾淮南的痛处,冒犯了他的威严,他气急败坏的朝顾盛安吼道,“盛安,你看看她是什么样子?长辈说话不回答,还转身就走。还有没有一点礼数了?”
顾淮南没有气的眼睛直瞪,深凹下去的眼睛看向顾盛安,顾盛安就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那是敬畏于他父亲的身份,是为了维护家庭的和平,也是一种难以抉择的无奈。
“阿简……”顾盛安高声叫了一句,“从这边走吧,我牵着你。”
顾盛安的声音虽高,却没有什么不悦之意,樊简转头看他一眼,反而从他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眼底的乞求。
顾淮南和石真梅站在他的身边,阳光从松树枝叶中渗下,稀疏而又明朗的照在他们身侧, 石真梅的脸上是不关己事的漠然,顾淮南的脸上是挑衅得意的威压,无奈则布满了顾盛安的整张脸。
只是,他们的脸上都没有对樊简这个孕妇的关心和怜惜。
樊简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孤独感,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樊简只是一个外人。
“我还是从这边下去吧!如果你们先下山就等等我,如果我先到山脚就等等你们。幸好现在有手机,不可能找不到人的。”
樊简再不看他们一眼,在腹中安静多时的胎儿突然轻轻的动了一下。
母子本就连心,更何况现在还是将分娩而未分娩之时,这一下的力道轻柔缓慢,浑不似之前的大舞四方,来的这样及时,就好像是孩子在腹中给了樊简一个温暖的怀抱。
樊简的心头就像是被轻轻的捶了一下,正中心尖,那种力道带着的温暖和情绪让她差点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