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走着。
很快,月过中天。
程青然依然没什么睡意,她关了灯,坐在黑暗里闭目养神。
离她不过两米的病床上,本该昏睡的江觅却慢慢变得焦躁。
她蜷缩着身体,膝盖顶在胸口,双臂重重按着疼痛难忍的小腹。
这力量不过杯水车薪,一波接一波的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程青然睁开眼,借着微弱月光看向病床上小小的一团。
从昨晚到今天训练,她一连问了江觅两次‘能不能下水’,她呢?一次当面否定,一次不声不响,挺有能耐啊,现在怎么又知道疼了?
毛病都!
程青然黑着脸站起来,走到床前俯视抖个没完的江觅。
在她又一次疼得叫出来时,侧身坐到床边,屈指敲了下她冰凉的嘴唇,低声道:“以后还嘴硬不嘴硬了?”
江觅意识模糊,对温暖的追逐却是本能。
她一张嘴,咬住了程青然的指关节。
这是什么?硬邦邦的,咬着不舒服。
江觅眉心紧拧,滑腻舌尖从程青然手指上轻轻扫过。
程青然顿时浑身僵硬,手上像过了电,麻得无法动弹,这更给了江觅肆无忌惮的机会。
她用自己的方法辨别了一会儿,辨不出来‘抓’住的是什么东西,只好放开它,闷闷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程青然始终保持着腰背挺直的僵硬姿势,很久才收回手尝试着攥了下。
麻得完全使不上劲儿,始作俑者的那人却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