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河但凡在研究室,必定会将采光器打开,他享受阳光时刻洒在身上的感觉,好像每时每刻身上都热烘烘的,像是一个小太阳。
宋羽河站在宋关行面前,手足无措地看着浑身狼狈的他,犹豫了好一会才试探地伸出手,捧着宋关行的侧脸,用温暖的指腹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宋关行怔然看着他。
“别、别哭。”宋羽河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地说,“会生病。”
他一哭就发烧,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个脆弱体质。
宋羽河苦思冥想都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只能讷讷问他:“你怎么啦?”
宋关行看着站在他面前瘦弱苍白的宋羽河,甚至不敢用力去抱他,他努力压抑着哽咽,近乎委屈地开口:“你……你和我说说话。”
他只是想要弟弟和他说说话,来证明此时的真实感。
宋羽河别扭地将手指缩回来。
如果是其他人,乖巧温顺的宋羽河肯定二话不说就听话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宋羽河还在记着之前被为难的小仇。
他一身少爷的娇弱骨在那终年飞沙走砾的废星磨得半点不剩,好像只有那一丝性子里自带的反骨和任性,全都放在了这个人身上。
宋羽河的潜意识似乎很清楚,他对所有人任性无理取闹,换来的可能都是苦头。
但在这个人面前,他能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再任性也无所谓,反正他总会包容自己。
宋羽河胡乱搅着手指,小声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话了吗?别哭了。”
都这么大个男人了,自己都很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