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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三十岁的宋关行,在玫瑰花园中学会了隐藏真相,在商场上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在日复一日的凌迟中选择了自我开解。

他就算疯,也是在自己的世界中疯狂,从来不会让自己真实的情绪外露。

但是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比十年前还要强烈的情绪。

失而复得的狂喜,好像将他从一个深不可见底的深渊里一点点拖出来。

他得到了救赎。

全部的情绪满满当当充斥在他的胸腔,好像仿生人自爆程序在缓慢计时,仅仅只是呼吸就让他痛得满脸都是泪。

宋羽河被他吓得愣住了,呆呆看着他。

宋关行泪流满面,使劲按着心口想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在小止面前这么失态,他只能低着头尝试着闷笑了几声,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呼吸,喃喃地说:“我没事,我没事。”

明明知道宋羽河讨厌他,并不会关心他的死活,但宋关行还是近乎自欺欺人地说着安慰他的话,即使得到的可能会是一句嘲讽。

他的眼泪一滴滴地从下眼睫往下滚,颗颗都砸在冰冷惨白的地面上。

宋关行呼吸都带着颤音,他想要强迫自己直起腰来,但在这一瞬间,他好像被人抽去了脊骨,打碎了一身自认为坚不可摧的骨头。

十年来的苦痛死死压在他身上,让他浑身发抖,无法动作。

宋关行的眼泪不受控制,落得更凶了。

就在这时,一股带着阳光的气味轻轻靠了过来。

宋关行茫然地看着出现在视线内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