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这个游戏里出现了这样的结盟型道具。
这是极其矛盾的。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呢。
南舟咬着口服伤药带有细细棱角的吸管,若有所思。
转播室内,由无数信息流构成的细长人影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各个角度望向叼棒棒糖一样叼着药管的南舟。
其中一个,满怀惊异地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头的疑惑:“……他怎么回事?”
看似矛盾的道具,当然是为了让“亚当”这支双人队伍更好融入比赛、更顺理成章地获取胜利而开的绿灯。
“亚当”是他们早就预定好的冠军。
对游戏的走向如何把控,导演组一开始是有两种态度的。
一方想要让“亚当”从一开始就呈碾压之势,竖立起一道天花板,让玩家在不断挑战、征战高峰中反复体验恐惧和绝望,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获胜。
简而言之,是压倒性的爽文剧本,方便观众代入,享受这种佛挡杀佛、人挡杀人的快感。
一方则拿出了游戏内测时期积攒下来的海量观察数据,从那三百余个试验玩家的脑电波波形图、恐惧峰值点等等实际情况出发,详细论证,人类是一种习惯待在安全区和舒适区的生物。
如果不给他们营造一种“公平竞争”的假象,而是直接在他们面前建立一道不可逾越之壁,他们中的一小部分当然会殊死相拼,越挫越勇,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在尝试无果后,会直接躺平,自杀了事。
最后,导演组采取了第二种节目剧本。
“亚当”一开始不能过于出挑。
这样,既方便他们利用信息差,从观众那里操盘渔利,也有反转的乐趣,且过渡合理,顺理成章,能让这些玩家产生“我能赢”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