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就是吃饱了撑的之后,又觉得自己行了。

不止有一只光魅曾在极昼之日来爬南舟的窗,试图篡位。

以往,南舟都会直接拧脖子弄死完事儿。

但他今天只是走到窗边,打开虚掩着的窗户,向下看去。

两个爬窗的,都是十四五岁的光魅。

往上爬的时候,他们豪情万丈,一跟南舟冷淡的双眼对视两秒,刻在dna里的莫名恐惧,让他们吓得直接撒了手。

重力加速度有多快,他们跑得有多快。

南舟扶着被他用蓝白水彩画上了一群小白鸽的窗户,望向窗外炫目的白日。

他认识的、熟悉的,只有这小镇里的寥寥数百人口了。

杀掉一个,就少一个。

他不大可能会有新的朋友了,只能珍惜眼前。

故事结束了。

可南舟还活着。

一年过去了。

两年过去了。

南舟再也没感受到怪异力量的操控。

有的时候,南舟甚至会骑行到小镇的边缘,他所在的世界的镜头,敲一敲那透明的空气墙,对那未知的力量说话。

“请问,你还在吗?”

“你是不是也把我忘了?”

当然,无人回应。

南舟也不会去做多余的期待,因此并不失望。

接下来的时光,南舟努力地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孤独。

他不再把书放在枕头下,而是一页页地翻书、看书,把阅读这件事赋予正常的仪式感。

他成为了美术老师,面对着那些以前是他的同班同学、现在是他学生的孩子们,教他们画静物,画存在于画册上、却从来没有在小镇里出现过的各种动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