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欢余光一瞟,瞟见楼下谁自远而近,她随手关上窗,突然改口,念念叨叨,满脸心虚:“寒窗也挺好。”

聂然心口一动,转眼处是踏光而来的沈黛。

在久违的晴天。

恰巧是“久雨必晴”。

沈黛单肩背着包,书包上的小玫瑰摇摇晃晃掉到了侧面。

玫瑰和她同台。

玫瑰不如她。

聂然笑了,目不转睛看着心尖上的小姑娘朝她走来。

她说:“下午好呀,沈黛。”

沈黛把书包往座位上一丢,帅得没朋友。她敛了敛眼睫,自上而下看她。

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黛叹了口气,但还是——“下午好,聂然。”

于是聂然的下午真的特别好。

坐下来的沈黛又开了窗,懒散支着下巴,看看代欢,又看看聂然。

背景是被自动虚化的每个人,不同的颜色和嘈杂,聂然于是成了净土似的存在。

然后就直勾勾只看聂然。

代欢松了一口气。

聂然笔在手里打转,磨来磨去,就是一个字都没写,磨得沈黛都要没耐心了。

沈黛才刚一皱眉,就见聂然放下笔,妥协又无奈似的,“别看了。”

——再看,遭不住了。

“看看怎么了,”沈黛还很有底气,“我都没动手,光看看,怎么了!”

“还不让人看看了,真是——”

沈黛声音越来越低:“……”

明明很有底气,就是不知道怎么败在聂然眼下。

你说说这个人。

满脸温和,简直像纵着谁在她眼前无理取闹似的。

无理取闹本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无理取闹的。

沈黛想,不看就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