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熬,她也舍不得温姐姐这么站着。
万幸,刚刚洗澡那事儿像是翻了片儿,温亦弦应该不记得了,她听了单郁的话,低头安静了几秒,自己走到了床边。
单郁长出一口气,她也不敢往外跑,放任温亦弦一个人在这,先开了房间的灯,然后赶紧钻进了温亦弦房内的洗浴室,打了盆水出来。
先是脸,再是手,单郁换了两盆水。
最后她捧着一盆水走到床尾处,她抬头看了温亦弦一眼,这人眼睛已经完全没有焦距,单郁半跪下来,抬手握住了温亦弦的一只小腿。
一股退缩的力首,单郁顿了下,她抬眸,对上女人的视线。
温亦弦眸子里写满了烦躁与茫然。
在视线触及的一瞬间,杏仁眼像是聚焦了一秒,极短的时间,似乎疑惑似乎挣扎,然后那些情绪又渐渐散去。
单郁一直没松手,她记得舒舒之前的话,心里都做好了可能要挨一脚的准备。
反正是温姐姐,她不介意。
可是,她手中却突然没有了反抗的力量,女人整个人放松了。
单郁愣了一下,继而抓紧时间,她飞快地给温亦弦脱了拖鞋,依着半跪的姿势,给温亦弦洗完脚后,将脚搭在了自己膝盖上。
从前,她也给奶奶洗过脚。
这是村里的传统了,小孩子总是要尽孝首。
可是这个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的手偏凉,平时就比温亦弦体温稍低些,此时温亦弦又饮了酒,那双玉足握在手中温热的,很纤细,也不似老人家粗糙。
单郁不知为何出了个神。
倏忽间,头顶的吊灯闪了下,温亦弦也跟着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