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是说话一点都不讲究,粗俗……她心想。
马儿驰骋起来,那颠簸真是非同寻常。穗儿被颠得七荤八素,连思索眼下状况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孟旷却趁此机会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你是怎么从宫里跑出来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从宫里跑出来的?”穗儿奇怪问道。
“你的袜子,绣着春海棠的纹样。那是尚服局宫女才有的服制。”孟旷应道。
穗儿顿时十分懊恼,心道自己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身上的衣服全换了,唯独漏了袜子。早知就不该脱鞋烤火了,一下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快回答我的问题。”孟旷催促道。
“我能出来,自然是因为我聪明。”穗儿哼了一声,没回答。
“你为什么会进宫,九年前,你到底去了哪里?我父亲和长兄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孟旷低声逼问道,语气中透出的可怕杀意让穗儿浑身就像坠入冰窟。
“你……你父亲和长兄怎么了?”她害怕地问道。
“当年他们送你去辽东,你现在反倒来问我?”孟旷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你的父亲和长兄把我给卖了吗?你现在好意思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