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抬起头看她,眼底的怒气还没褪,但来的人是他想见的,脸色稍霁,“来!”
元卿凌走过去,绕到他的身后,伸手揉着他的眉头,轻声道:“别生气啊,气坏自己多不值当。”
“你拿我当太上皇哄呢?”宇文皓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手指在眉间额头上摁压,舒服不已,方才着实是气得有些怒火上升,头嘞嘞地痛着。
“这事急不得,毕竟动兵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三言两语就都意见统一了。”元卿凌轻声道。
宇文皓道:“意见是永远不可能统一的,就算北漠人都兵临一城下了,也有一些软骨头宁可跪下求饶,也不愿意奋力一战。”
“也不能这么说,可能他们认为还没到那个时候呢。”
宇文皓抓住她的手,让她转过来,眸色凝重,“我们与北漠,常年都有摩擦,北漠也把我们当成头号敌人,他们地处苦寒,一直想扩张国土,侵占北唐的大好河山,这些年他们的狼子野心表现得还少吗?北漠的楚皇帝是个好战的,秦家也是,他们时刻都想着要攻打我们,但凡我们存了侥幸的心,则会万劫不复,当年,安丰亲王打怕了他们,好歹是维持了近二十年的边关安宁,近十多年来,他们又蠢蠢欲动,故态复萌,北漠周边的部落,几乎全部都被他们收了,我们等下去,他们只会越来越壮大,一旦他们先大举入侵,我们就失去先机,很被动,会处于挨打的局面。”
元卿凌知道他忧心,她没办法帮得上忙,打仗的事她全然不懂,真恨不得有人能来帮帮他。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宇文皓就叹了一声,“静言若是在就好了,起码能说服父皇。”
“父皇也不同意吗?”元卿凌本以为他们父子一心,是朝臣反对而已。
“今日朝堂之上,父皇但凡透露出对北漠的愤慨,起码能引导大家往这方面去考虑,但父皇没有,他大概还以为,北漠还像之前那样小打小闹。”宇文皓无奈道。
他双手压着太阳穴,轻声道:“父皇目光不够长远,他只着眼于眼前的事,没看到威胁,国之大好战必亡,可忘战必危啊,自打北漠有动作之后,我便一直关注边关,一直试图说服父皇,先派重兵驻扎,可父皇都没听进去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