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天,是再温柔不过的时节。

二月二刚过,按照早先说好的约定,苏玙携妻往砌玉山庄住三天。

苏相大清早将人堵在门口,一心想和侄女多呆片刻,厚着脸皮乘着软轿也跟着去了山庄。

霍曲仪吃过早饭,抬眸看到他这张不算老还蛮俊朗的面容,哼了一声,“没听过小年轻回娘家,叔父还跟着的?”

说得苏家俊脸一红,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他能有什么办法?三天两头见不到侄女,帝师更有“起不来可不上朝”的嚣张特权,同朝为官却见不到侄女,偶然腾出空闲来到苏府,不凑巧赶上侄女带着侄媳妇出门游山玩水,自在逍遥。

这世上他统共就这一门血亲了,想念也是常理。

他暗怨苏玙有了媳妇忘了叔父,嘴上不说,内里委屈着呢。

苏玙哪能不晓得他的埋怨?再一次做起来讨喜的小混蛋,一边忙着讨好师父,一边忙着体贴叔父,还得分出精力和习香师姐玩,更要照看四岁的徒弟陛下。

白天忙了,晚上还得接着忙。得亏了身体好,腰才没折了。

累并快乐着。

夜深人静,内室花香四溢。结束了一场痴缠,灵渺埋在锦衾笑话她,“叔父和师姐,你到底向着谁呀?”

亲叔父和亲师父,扭过头来,还是自家媳妇的亲师姐,关系乱着呢,一团乱麻。

灵渺说出这话摆明了是在戏谑看热闹,反正无论是叔父,还是师父,都待苏夫人极好,为难的是苏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