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蓁偎着他,抓着他的胳膊,点点头:“我好好的。”默了默又重复一遍,“我好好的。”
寻人的事到这里走成了死局。
沈令蓁遭受打击,难免颓然,好在刚巧来了事叫她分心忙碌——她得随霍留行搬家了。
霍留行正式封了官,虽说是暂时只需每月初一、十五上两日大朝会的虚职,却也不可能长住妻室娘家,而得正正经经开府。
此前庆阳霍府由俞宛江主理家事,沈令蓁身份尊贵,轮不着办那些繁琐的事。但如今在这汴京霍府,她成了女主人,肩上自然便添了许多担子。
接连半月,她跟着季嬷嬷学东学西,又因霍留行一句“庆阳沈宅的格局不错”,便督促着底下人到圣上赐的新府照葫芦画瓢地依样布置,移栽了许多秀致的花草树木进去。
七月末旬,搬进新府的那日,霍留行倒是被这焕然一新的宅子瞧亮了眼。
眼看着府门前张灯结彩的景状,又看数十个仆役忙前忙后,热热闹闹地朝里搬着木箱,他在照壁前轻轻喟叹一声。
沈令蓁正站在他身边有模有样地朝仆役们指点江山,指着这个箱子说“轻些易碎”,指着那个箱子说“搬进库房”,听见他这一声叹,停下来道:“这乔迁的喜日子,郎君叹什么气?”
“不是说了要给你一个家吗?”霍留行笑了笑,“高兴。”
沈令蓁心中隐隐一动。
她知道这个家有多来之不易。这是霍留行用过去一年,甚至或许是过去几十年的血汗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