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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磕头谢恩,却有不甘划过眼底,仅仅只是鼻青脸肿便要拿她来出气,这侯门世家当真是没有人性。

夜色浓如泼墨,更深露重,青石板上冰凉刺骨,露水沾湿了襦裙下摆,寒气深入骨髓,桑榆冻的嘴唇青白,瑟瑟发抖。

浣花悄悄溜了过来,将两个馒头塞进她手里,“夫人,吃点东西吧”

桑榆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接过来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大口吞吃起来,“时辰到了么?”

浣花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奴婢去前院探听过消息,老夫人已经歇下了,夫人就算在这跪一天也没人来看”

桑榆点点头,想来也是,这偌大的侯府哪有人会去计较一个妾的死活。

到底一天水米未尽,昨晚又没休息好,刚走了几步就一阵眼冒金星,浣花及时扶住她,“夫人没事吧?”

桑榆摇摇头,外面繁星满天,她想起了那双澈若寒星的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都说江湖多凶险,但总好过在这侯府里命如蝼蚁苟延残喘。

“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夙命将头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姿态谦恭。

纳兰容楚放下手中的朱笔,依旧是温润如玉只是吐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夙命,一把刀如果失去了价值就是破铜烂铁,甚至连废物都不如”

她额角有冷汗渗出,十年追随她是清楚这个人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是怎样一颗心狠手辣的心,生杀予夺,从不留情。

只是……竟然还是希望他有所宽宥,到底是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