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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过程里,她的心一遍遍被凌迟。她整个人好似经历了一场五马分尸,最后被挫骨扬灰。

她跪了下来,捂住了唇,指甲深陷进肉里,即使这样拼命压抑住哭声,守在不远处的惊蛰还是听见了细小犹如幼兽般的呜咽。

他掐灭了烟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长叹了一口气。

早知如此,又何必来开棺呢。

不过他还是得提醒一下她,快到巡逻员换班的时间了。

惊蛰将食指放到唇边,打了一个呼哨。

冬天气温低,尸体的腐败程度相对来说会迟缓一些,可即使是这样,那张原本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也变得面目全非了。

宋余杭伸出手,想碰碰她,终是不忍,又收了回来,咬着牙浑身颤抖着。

惊蛰那一声呼哨,将她残存不多的理智拉了回来。宋余杭吸吸鼻子,掀开了她的衣服,肩膀上那一道碗口大的疤还在,已经发黑了,有不知名的幼虫在里面蠕动着。

那是上一次林厌受枪伤时留下的疤痕,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印记。

宋余杭撒了手,跌坐在地。

她哭不出来了,整个人脑子是懵的。

周遭的天地在转,一圈一圈的,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林厌死了?林厌死了?

林厌真的死了。

她的未婚妻……不在了。

宋余杭念叨着,脑海里走马灯一样掠过了和她相识到相爱的所有日常。

惊蛰走过来:“我们得走了。”

宋余杭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哭一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