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怀疑自己离开父母究竟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在刚穿越来的那个家庭中,父亲母亲虽然满心满眼都是钱,但若是顺着心意来,倒也不失为一个温馨的家庭。

母亲早早告诫过她,不可与纪云多来往。

从底层往上爬的人大多能力很强,攻击性更强,多是偏执之辈,若是能收敛住锋芒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却不是人人都可做到的。

时安南侧过头又没有聚焦的眼睛望着纪云,“是你害死了我。”

说完,她把脚下的凳子和桌子一挪,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一根细长的琴弦上。

死亡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头和身体只由一层薄薄的皮连接,里面的骨头如同被削铁如泥的大刀砍过。

这哪里是琴弦,明明是断头的铡刀。

纪云满脸满身都是时安南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

她大张着嘴巴不敢动弹分毫。

年轻的姑娘从淤泥里爬上来,洗清了满身的泥泞,穿上光鲜亮丽的衣服,住上了千万人梦寐以求的四合院子,这本该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她经历过社会的黑暗,窥见过人心的罪恶,立志自己与别人不同,是可以用操控黑暗披荆斩棘的接近神的人物。

这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直到人死在她面前,纪云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做一场梦。

在梦里她以为他自己是可以操纵一切的人,在学校里是温文尔雅的大学老师,在股市中是闻到血腥味就不放的猎豹。

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什么都没有。

爱人的血溅在脸上逐渐变凉,血液流进眼睛里产生刺痛脑髓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