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南握紧琴弦的手在颤抖,那根琴弦在灯光下发出金色的光芒。
“我时常在想,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每日在黑暗中匍匐前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知现在是以前还是未来。”
“一眼望到头的生命,和曾经的母亲一模一样。”
纪云逐渐听不懂日夜相伴的妻子说的话,她一个箭步上去打算把时安南从桌子上抱下来。
时安南似乎预感到了她的动作,把头往琴弦里移动,无声反抗。
“我对你不够好吗。”
纪云着实理解不了时安南偏激的行为,她想着大约盲人和残疾人大概率都具有心理疾病。
一个精神病人的所做所说不管再疯狂都可以被理解。
她是个再好不过的伴侣。
笑声从时安南的嘴角泄露,笑声逐渐疯狂:“你对我很好,普天之下没有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时安南倏然睁开眼睛,没有聚焦的丹凤眼在空中来回摸索。
“我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插花茶艺,是图什么?”
纪云不想再看小姐继续胡闹下去,语气逐渐不耐烦,“找个好人家?”
“现在你已经找到了,可以不用学习那些东西。”
时安南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事事顺着她的纪云口中说出的。
时安南发觉自己不论怎么说,都与眼前的人说不通。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发红的眼角一直落入衣裳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