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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

有人自另一边冒出来,“让你喂马,你怎么喂上自己了?!”

这人是姓陈,是个喂马的老兵。

而荣犀,现在就是个喂马的小兵。

荣犀把馒头咽下,“饿狠了,”然后抱着草料铺入一边的马槽中,“这马饿会儿不会死,我会,我要是饿死了你一个人也喂不过来。”

西北边军的马场分南北两个,不过幸好他这边是北马场,原来的旧马场,马还比南边的少一点。

姓陈的老兵哈哈地笑了起来,“偷懒就偷懒,还说的那么好听。”

荣犀无力地扯扯嘴角。

天地良心。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你现在可比我当兵的时候好多了,当年那可正是战乱的时候,尸骨遍地,又格外的冷,晚上睡觉都含着冰碴子,第二天起来,保不准身边的人就冻死了,好一点的也得扒一层皮。”

“当时几个兄弟虽然都是不怕死的,但都怕自己一死,家里就没人照料了,说好了自己要是死了,就把兄弟的爹娘当自己的养着。”

这男人说了好几次了。

荣犀点点头,他都知道这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然而他话题一转,又道,“现在这样多好。我宁愿在这儿喂马,也不愿意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一辈子当个喂马的也挺好。”

荣犀跟着笑了笑,“现在能活着就好。”

说到这对面的人叹了口气。

“可惜了,我当时有个要好的小兄弟,没回来,后来仗打完了,我拿了他的东西回他家去,想着替他照看父母,结果他父母年纪大了,生了场病也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