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花枝的小孩子笑嘻嘻地抱着回去,站在父母边上,朝着沈弗辞招招手。
沈弗辞很少笑得这么“和蔼”,一条街走下来脸都有些垮了,快要挂不住这笑意。
“小孩子怎么会是兴盛所在?”
齐贺从未听见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上位者做事都是自然而然地掠过了小孩子,小孩子都还没长成,不能为之效力,也能难以判断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虽说有些天赋根骨能看出来,但也难以保证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的东西在错的人手里,也会变得一无是处。
“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沈弗辞说道,“才更能懂得我们想让他们懂得的。”
“他们学起东西来很快,更像是一面镜子,你做给他看得是什么,他学给你看得便是什么。”
接过花枝的小孩子跑回去,立刻被围了起来,他笑嘻嘻地把多余大的花枝小心折断递给旁边两手空空的小孩子,然后仔细抱好主干。
就像是黑袍军一般。
黑袍军忠于皇室,是世世代代为兵者口口相传的,这样的话,齐贺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即便如今已经无人在他耳边念叨,这一想法却已经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齐贺收回视线,“受教了。”
只是这样的道理站在另一方的角度听起来并不算公平,更不算舒服。
贵女们跟在花车后面,仿效公主将手中的花枝递给一边的百姓,相比起她们并无诸多限制,想给谁便给谁,偶尔抬起头看见街边窗边的贵公子们便忍不住红了脸,又低下头将手中的花枝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