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着这声音觉得不对劲儿,转过头来就见着这黑发黑衣的青年人往自己喉咙里面灌酒,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他觉着这人心里定然没他的脸这么平静。
“这酒好,但是辛辣,”他好心提醒,“你也别喝太多。”
再说这个时候还喝什么酒?
是喉咙痒了想喝酒,还是心里痒了只能喝酒?
他还不算懂这些东西,但能感觉到一些。
话音刚落,对面人不大高兴地扫了他一眼,少年即刻不说话了,为自己的多嘴而保持沉默。
马车停了下,沈弗辞靠在栏杆边上招招手,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如用铜墙铁壁的黑袍军让出一个小小的缺口,让一个不成人膝盖高的小女孩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沈弗辞拎着裙子下车,从怀中抽了枝最艳最嫩的花枝想要塞进小女孩儿的手中。
现在还离得远,底下人又喧闹,他听不太清说她得什么,只能见得她眉眼间的笑意。
不是那种大人对着小孩儿的怜惜,而是一种想要与之玩闹的狡黠。
紧接着便见她一副假装要将花枝拿回去的架势,而后笑了下又快速还给她。
街上百姓的笑声荡漾开来。
谢洵看着,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
总是诓骗小孩子。
在奕县的时候就是,跟小孩儿说话也是这般,别人当她是仙女,她竟然也敢应承。
他活这二十几年,也见过不少人,都没见过她这样大言不惭、什么都好意思说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