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过来递消息还是头一次。
晚间,齐贺回了家,一进门便见着方轻言坐在门口喝茶赏月,见他回来还颇有兴致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久别再见,你黑了些许。”
齐贺见他的态度不比以前好多少,没搭话,只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方轻言闻言一本正经地回答,“来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要找熟人借宿。”
他们算什么熟人?
齐贺一言不发,懒得同他在说些什么,方轻言要住便住,朝廷上的事情他也都听说了,方轻言掺和进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也管不了。
他这人向来如此,哪里乱,便要去哪里。
与那些习惯了避世的方家人不同,方家人大多数活得小心翼翼,守着点不知道真假的破规矩不敢随便逾越,迂腐又蠢笨。
唯独生了方轻言这么个离经叛道的,不把那些规矩放在眼里,知道他后甚至还跑来见他。
“唉,”方轻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顺便叹了口气,“天要乱,人要散,避祸不及,恐成患。”
齐贺蹙眉,“京师内,别说这些没的。”
谁知道哪句话能给自己带来祸患?
方轻言笑了下,毫无诚心地说,“知道了。”
不过齐贺还是问了句,“你觉得京师要乱?”可怎么可能呢?
但方轻言说话多少都有些依据,他不在方家长大,不知道这依据哪里来,只觉得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