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传来一阵哭喊,人们看去,正是那陈家二老,他们一生无子,老来得女,谁知道就这么折在了章家。
章义抬头,“县老爷,”他咽了咽口水,“他家收了我的彩礼,我娶他们女儿没问题吧,那陈小女是难产死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章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县老爷,你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呸!”
陈家老人冲出来啐了他一口,“彩礼?你拿了一筐子鸡蛋也算彩礼,我女儿不愿意嫁,你就硬是将她抬上花轿,你若是对她好,我们也认了,可我女儿在你家受尽了苦难,你对她非打即骂,你还好意思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陈家老人转头跪在方轻言的面前,额头磕在地上,“县老爷,我们所说都是实话,但凡有一句是假的,就叫我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种狠毒的恶誓都发得出来,章义见方轻言的视线又落在他身上,狠狠心也想要这么说,反正人都死了,物证没有,人证算什么,只要他咬死不承认,这条罪责就落不到他头上。
然而他将将开口了,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好的不灵坏的灵啊,他还没活够呢。
“孬种!连话都不敢说!”有人起哄道。
方轻言倒是没听这些,而是径直问他,“陈氏所说可属实?”
章义立刻回答,“假的!他们肯定是想趁乱泼我脏水,我虽然做过一些坏事,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扣在我头上吧。”
章义抬头看着方轻言,然而一触及他目光的一刹那,一股寒意自心底而起。
何文津转过头继续念道,“十六年七月,陈家小女小产,食物中含藏红花。”
“十六年九月,陈家小女被赶出家门,后被寻回。章家大房作证。”
“十七年三月,陈家小女再度小产,身有鞭痕。清心堂李郎中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