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精明的商人,最懂得权衡利弊,但她不觉得自己一路从小乡镇里走出来有多不容易,她付出该付出的,也确实得到了她应得的回报。
可等她回过头看自己身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
这些年,她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想工作,还是怕一闲下来就想关山月。
她开了口,低声说,“现在不忙了。”
其实是最近几个月才真正闲下来,也不能说彻底闲下来,但空出一两周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段时间去荔枝渡喂鸽子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一想到关山月现在已经工作了,足以养活自己,就开始不安。
如果关山月在燕都这边站稳了脚跟,就更加不可能跟她回去,于是她终于放下成见,抱着能够打动她的希望来挽回她们千疮百孔的感情。
关山月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余下身旁女人平缓的呼吸。
纪苍海思来想去,终于又找到一个话题,“我有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嗯?”
“忍着点儿我们到底谁说得多?”
关山月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转过身,黑暗中望着她的眼神似是霜又似是糖。
关山月靠近她,身子若有若无地贴着,温热的吐息散在她的脖颈,抬手撩开她落在身前的长发,指尖从她的锁骨划至肩头,带上了轻柔蕴倦的嗓音低声道,
“纪苍海。”
以前她都是叫她姐姐,现在如此近距离地听她喊她的名字,望着她似水双目,纪苍海禁不住呼吸一滞,开始心率不齐,朦胧的暧昧中蒸腾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