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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别管平常装得如何正气凛然,本身的性子总是改不了的,咬住了机会便要发难,半点都不会迟疑。

只可惜眼前这群禄蠹不光没有佐政之才,连点血性也少见,心里更是各人存着各人的算盘,不过,若单瞧那一副副强贼悍匪似的凶相,着实也有几分气势,若是没个定力的,说不准还真就被吓住了。

秦恪暗自好笑,双眸毫不闪躲地迎上去,从百官脸上逐一扫过,连眼底的光都透着和淡。

可在众人看来,这却比会邪术的鲜家余孽还寒人,登时又都屏着声气,偃旗息鼓下去,只有几个胆壮的兀自在那里硬绷着。

他也不去着意,眼头收近,转向吴仲涟。

“诸位大人都在这里,我原也不敢隐瞒。我只是想问问当年的事儿,毕竟是杀害父王和母妃的仇人,总得去瞧瞧,了解个真相。这事儿也是经过陛下恩准的。现下听吴阁老这般说……我倒是惶恐难安了,若在此处说出来,亏污了陛下圣德,那便当 真万死莫赎了。”

他说着眼角瞥转,暗中斜睨向吴仲涟,就看对方满是皱褶的额间渗出一层冷汗,面上肌肉抽跳,显然也是知道当年实情的。

“这倒是不懂了,当年的事不是意外么?又哪来的仇人,还是同鲜家余孽扯上了关系,其实大伙儿只是担心皇家血脉被乱,所以太孙殿下只须向天下证明血脉的确系出太子一脉便可。”

他话不响亮,却仍旧一语切中要害,直戳人的心窝子。

秦恪仍是不紧不慢道:“阁老所言极是,只不过,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清楚的……”

说话间,已瞥见殿廊拐角那里绕出的人影,在场的人也都瞧见了来人,竟是大理寺卿萧用霖,他手里还捧着个黑漆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