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就听“啪”的一声,皇帝忽然掌心下按,将三枚制钱捂住,沉声问:“现下是几时?”
“回主子,酉时末了。”曹掌印立时在后面应声。
皇帝没再说话,缓缓将五指叉开,盯着指缝间露出的卦面,目光中却是一片云淡风轻,波澜闲静,略看了片刻,便拂袖一收,随手丢在案上。
“那边到底什么事?”
曹掌印走近一步道:“主子圣德,小主子并无大碍,未伤着筋骨。倒是主子自个儿……”
皇帝对着他的眼看了看:“说现如今连你也不愿同朕说实话了么?”
曹掌印当即跪倒,伏地道:“主子息怒。”
“那就实话实说吧。”皇帝将道袍的下摆一抖,重又盘膝坐好。
曹掌印眼中瞧不见,也能想见他此刻的脸色,伏在那里道:“回主子,御医去瞧了小主子,结果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明日太医院会诊后再拿个确实话出来。老奴心想着等明日有个定论了,再向主子禀报,所以方才才那般回话。真未伤了筋骨,只是现下还昏迷不醒。”
他说完,撑手稍稍抬起身来,目光上挑,觑见皇帝双眉微锁,目光漫无目的地低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口又道:“依老奴看,明日也不准能有什么确实的信儿,主子看……要不要老奴亲自带人去瞧瞧?”
“不必了,太医院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妥,便不必在宫里当差了。”
曹掌印真要带着人亲自去的话,岂不是都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了。
“听说,那根杆子原本是要砸在赵王世子身上的?”皇帝忽然又提起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