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宫里头的人,只有你想不到的,却没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他轻呵一声,目光定定地转望向皇帝,近处流润的灯火同时映上他的侧脸,萧曼有一瞬的愣神,忽然发现他和皇帝竟有些相像。
她稍愣了一下,再定睛去瞧时,不知怎了,又觉得不怎么像了。
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那股子书卷气,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错觉。
就在她怔愣出神的时候,那边秦恪就已经替皇帝诊完脉了:“曼娘,你这医箱里有针么?”
“有。”她回过神,当即就弯腰去翻医箱,很快就翻出针囊来。
秦恪瞧得清楚,那并不是她平日里验尸用的。
“这一套全是新的。”毕竟是备着要给皇帝用的,自然是那副新的比较安心。
她将针囊递给他,又好奇地瞧了瞧他的脸色:“嗯……陛下他如何了?”
“中风了,不过陛下常年服用丹药,水银之毒积于脏腑,这次中风也与此有关。”
萧曼了然地点点头,无论哪朝哪代的皇帝都痴迷长生术,吃丹药更是家常便饭,所以这并不稀奇。
“能治好么?”
秦恪蓦然转过头,望着她一笑:“难。”
她这会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难治好,他不就担着大责了么,居然还笑得出来,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如何想的。
“中风虽然凶险,但能治,难的是这日积月累积聚的毒,时候太久了,伤了根本,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那可怎么办……”
秦恪并没有应声,而是将针囊打开,捏起根银针就开始施针,萧曼在旁瞧得目瞪口呆,这样儿瞧着反倒像是行医数十年的杏林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