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将针都施完了,才看向她,说道:“我琢磨了一下, 觉得你先前的话说得有些道理。”
萧曼不由愣住,竟不知这究竟是哪儿跟哪儿。
见她兀自懵懂的呆萌样子,他唇角勾起浅弯:“积跬步方可至千里,可要真是一路走到底,见了真章,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不如在前头打个底,最后那几步就留给太医院那些人去走好了。”
“……”这样也行么?
秦恪似笑非笑,目光又移回来:“我已经将几个关窍都冲开了,只等回头太医院的人来将最后那层窗户纸捅开便成。”
萧曼虽然不懂医术,但有些事儿也是相通的,现下他这般无疑是在水火刀斧间求生,若是没有控好分寸,别人最后那一针下去可能就会功亏于溃,说不定便会筋脉大乱,人当即就去了。
她的心不由纠蹙了起来:“那咱们现下该如何?”
“咱们等着陛下醒来之后,传召进宫便行。”他像是运筹帷幄,将这一切都算了个十成十。
萧曼深吸一口气,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嗯,那咱们这便回去吧。”
秦恪自然瞧出她眼神中的变化,于是也点点头:“嗯,咱们回去静候佳音便可,剩下的事儿曹公公都会办妥。”
闻言,萧曼又忍不住瞧着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位曹公公与你相熟么?”
正将针囊放回医箱里的秦恪,抬眸看着她:“确实是旧相识。”
那怪不得呢,这掌印太监可是最会揣摩皇帝心思的人,既然他是帮衬着秦恪的,那便真就不用担心了。
萧曼一直悬着的心,这会子才算是落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看依然还躺在那儿的皇帝。
虽还是昏厥中,但气色确实比先前瞧起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