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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秦名恪,江南润州人氏,才刚年满二十,只是……”

皇帝一听秦恪的名字,心下不由暗喜,本还想他这儿扶一扶,不曾想,小孙儿竟自己拿了头名,当下竟是说不出的自豪。

只是这些臣子似乎不满啊。

皇帝乜眼淡淡道:“就是优抚也不应该颠倒黑白,好的就是好的,该头名还是头名。”

“可是陛下……这秦恪牵扯进了东阳书院的案子,听说还身染重症,这怕是担不起……”

皇帝面上微惊,看向旁边的曹太监:“真有此事?”

曹太监忙道:“主子,吴阁老这消息怕是不太灵通,老奴先前都使人查过了,那秦解元也是受害者,若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妙手神医,这会子只怕也……哎,真是上天都在替主子惜才呢!”

皇帝心下受用,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这般说来,曹伴,你都见过人了?”

曹太监点点头:“回主子,前些日子考凭的事,老奴琢磨着毕竟是解元公,可不能真乱了章法,所以就去见了一面,翩翩少年郎,当真是才学高,样貌好,别说百年难得一遇了,要叫老奴说,该是千年都难得遇见才是。”

吴仲涟暗地里直翻白眼,可心下却是惴惴不安,觉得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毕竟这阉狗是个人精,敢这般说话,定然也是摸准了皇帝心思。

果然,皇帝捋须沉思片刻之后,便合卷一拍:“那就不必更改了,即刻传旨下去,朕钦定秦恪为今科会元!”

到了放榜的这一天。

寅时刚至,贡院门前便已围满了人。

本科应试的士子,或独自一人,或全家出动,或携奴引婢,或挑灯步行,或车马匆匆,都从四面八方拥聚而来,乌泱泱地聚在那里,翘首以待,急虑不安。